最底下那个相框是空的,玻璃上沾着新鲜的血,正往下滴,在木架上积成小血洼。
"原来是这样。"他低声说,指腹蹭过腰间的桃木剑,剑鞘上的八卦纹硌得掌心发疼,"用活人八字做引,阴丝缠心脉,再用傀儡术锁魂......"
话音未落,阴丝突然剧烈震颤。
他顺着线看过去,墙角的阴影里蜷着个青年,白T恤上沾着草屑,手腕脚腕都绑着麻绳,额头、心口、丹田各贴了张符——符纸是用婴儿胎发混黑狗血画的,正泛着青灰色的光。
褚玄陵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青年额头,寒意便顺着指骨窜进骨髓。
他猛地缩回手,后槽牙咬得发响——那不是普通的阴寒,是活人魂魄被抽离时残留的怨气,像无数根冰针扎在他神经上。
"这是......"他盯着青年胸口缓慢的起伏,喉结滚动,"阴傀儡雏形。
魂魄被抽了七魄三魂,用阴丝吊着命,等凑够四十九个......"
"不错的眼力。"
阴恻恻的笑声从头顶传来。
褚玄陵猛地抬头,月光正被乌云遮住,梁上垂着道枯瘦的影子,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眼窝深陷,灰蓝色的眼珠泛着磷火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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