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对视一眼,如此品貌,真不愧是大郎君未来的妻子。

        此刻,谁也不承认他们曾在心里暗自腹诽过周小娘子,那些曾经有过的不敬念头,也都被他们悄悄藏起,仿佛从未存在过。

        在所有人钦慕的目光中,墨色小马车驶上了长街,“哒哒”的马蹄声有节律地响起,端坐车内的一主一仆却有些呆滞和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车厢内才响起一声轻微的叹息。

        “饮花,留着这门婚事,等袁将军生了病,太史令会说我是破军星,圣人也会怪上这门婚约,要我不许出门,直到死去的。”

        “原来你说的‘会死’是指这个,那可不能行。”饮花胖胖的脸涨得通红,就算女郎一点儿都不喜欢出门,那也不能将她关起来啊,“若是袁将军生了病,自然是他自己身子不好,不能怪到您的头上。”

        听着饮花的话,周会宁出神地想起她十五岁那年的满天星辰,那样明亮而闪烁的夏日繁星,在太史令眼中,竟然是她不吉的象征吗?

        她不相信,饮花也不会相信。是圣人不想要她与袁僳成婚,才让她背上这样莫须有的名声。她被另许他人,几乎软禁了一生,再见天日,已经家破人亡。

        她再也不要做那颗不吉的破军星了。

        “您别难过,那袁大郎君也不是什么好儿郎,他,他还想纳妾……”饮花生怕周会宁低落,手忙脚乱地安慰着。

        周会宁摇摇头,只要摆脱这门婚事,圣人自然不会瞩目于她。她得到了自由,没什么好难过的。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只是在想,明明我是用假话编了个故事,为什么袁将军没有看出来呢?”

        饮花眨了眨眼睛。她记得的,女郎七岁生辰时哭鼻子,萱堂先生是不得已才绘就了那幅“寒山钓雪图”,并没有什么预言之事,而那婚书,还是她和女郎一起去夫人院里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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