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不是寻常之物,若是要交,按照规矩,他得先拆开验视。
却见李令溪微微摇头:“里面不是信,是三千两银票,是给大人的谢礼,算是我谢过您通融。”
刘廉这才明白她为何要他屏退旁人,犹豫一瞬,终是将那信封接下收进袖中。
李令溪唇角几不可见地一扬,随即轻舒一口气,侧身看向不远处的桌案——那宦官方才退下前将托盘留在了那里,上面的三个物件依旧整齐。
她缓步走到桌案前,径直端起那杯酒。
这酒盏乃是白玉所制,剔透晶莹,将她染着瑰色蔻丹的指甲映得光泽流转,也衬得她修长的手指愈发皙白。
桌案旁那鼎银熏炉不再轻烟袅袅,雕满忍冬花的炉身依然锃亮,炉中常年不熄的金樽绿蚁香却已于昨日燃尽,屋内弥漫的是院中寒梅独有的冷香,仿佛氤氲着梅花迎北风凌然独立的傲骨,一如她此时并非出自本心的那股孤绝。
她想起年初送父亲和长兄出京时,他们一再保证早些回来一定赶上她及笄之日,她从年头等到年尾,从冬日等到再次入冬,两次推迟笄礼的时间,可他们还是没能回来。
听说这次途经陇州,父兄走之前她缠了长兄许久让他抓一只陇西的小鹰带回来给她当生辰礼,好不容易缠到他答应了,可她再也等不到了。
长兄总说北境的落日很是好看,残霞与大漠浑然相融,她原本还打算着等他这次回来就使点法子让他带她溜出京去看看呢,也没机会了。
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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