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走的时候,她无悲无喜,可能是年纪还小,不懂什么是生死离别,也可能是生性凉薄。
对于她妈,她的感情其实挺复杂的。
她妈对于她,应该也是,又爱又恨。
爱她的时候,对她非常好,这也是她出生后,没被丢掉,甚至是溺死的主要原因,恨她的时候,恨不得亲手结果了她,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时那副狰狞扭曲的面孔,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窒息的痛苦,也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1978年,改革开放,他们大队几个终日游手好闲的懒汉扒火车去南越讨生活,赚得盆满钵满后,衣锦还乡。
大队里很多人见了都眼馋,想学他们扒火车去南越,其中就包括她,那一年,她年仅七岁。
七岁的她对赚大钱还没什么概念,只是为了吃饱饭,听人说南越遍地是黄金,只要肯干,人人都能赚大钱,她就动了心思。
她妈走后,那男人家更容不下她了,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她从出生便是如此,已经习惯了,他们也没有义务养她,她不能容忍的是,他们家的人动不动就打她,大人打,小孩打,连那男人喝醉了也打她,说都是她毁了他和她妈原本幸福的生活。
她何其无辜,又不能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只能有多远躲多远。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躲得过他,也躲不过他家里人,她有预感,她要是继续留在那个家里,下场一定很惨。
为了活命,也为了吃饱穿暖,年仅七岁的她,偷了那男人家里几块红薯,孤身一人,毅然决然地踏上去南越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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