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宜蹙眉站起身,“多大个人了,还莽莽撞撞,瞧瞧弄成什么样子!”
宋淳之憨憨一笑,朝她摆摆手示意不必担心,大步跨进帐中,大马金刀地在蒲团上坐了,拾起案上酒盏,仰头灌尽,“今儿高兴,二弟骑射拳脚皆有进益!”
葶宜跪坐在案对侧,掏出手帕替他擦拭脸上的草屑和泥污,“又不是小孩子了,难得出来玩,还要考校弟弟的功夫?人家洹之已成婚了,人家的媳妇儿瞧着不心疼?以为都像你,镇日的校场上头舞刀弄枪,自己身上还伤着……”
话音未落,就被宋淳之攥住手腕,抬眸,见丈夫向自己打眼色,这才意识到失言。他受伤的事瞒着家里,连宋洹之都不知情。
葶宜不由越发心疼,怪责宋淳之总是逞强,明明伤在他自己身上,怕人家为他担心,瞒着不跟任何人讲。不管多大的难处,他总是自己扛。
宋洹之身边围着几个少年,正哄他将手里的弓箭拿给他们细看。侧过头见新妇两手交握站在一边,目露关切,望着自己受伤的额角。
就听宋淳之在旁嘱咐道:“二弟妹你叫人拿些去淤膏,替洹之擦一下伤处。”
祝琰低低应了一声。
少年们从宋洹之手里拿了弓箭,哄拥着奔出去试练。
宋淳之握着葶宜的手腕没松开,回眸乜一眼弟弟,“你还不去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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