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幕早已揭示大明有二百多年国祚,但这“正德”是第几代皇帝?是中兴之主还是亡国之君?万一这“朱寿”就是那个在末世攫取最高权柄、最终葬送朱家江山的“朱司马懿”呢?!

        一股冰冷的、源于对权力更迭最原始恐惧的寒意,瞬间从朱元璋的脚底板窜上头顶,让他几乎要打个寒颤!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带着一种近乎神经质的敏感,猛地扫向大殿右侧那个空着的、属于韩国公李善长的位置——那个老谋深算、根基深厚、此刻正因为天幕所示,洪武二十三年因“胡惟庸案”牵连被他打入诏狱、而气晕昏迷!

        他洪武十三年初杀胡惟庸,洪武二十三年下狱李善长,洪武二十六年清洗淮西勋贵,不就是为了防微杜渐,将一切可能威胁朱家皇权的“权臣”扼杀在摇篮里吗?!

        可若祸起萧墙,子孙后代不争气,让一个同样姓朱的权臣(或勋贵)坐大到能封“镇国公”的地步,那他朱元璋在洪武十三年再杀伐果断,再算无遗策,又能如何?!他能杀尽洪武朝的勋贵,还能管得了百年之后子孙朝堂上的事吗?!

        “朱……司马懿……”朱元璋低声喃喃,这三个字如同梦魇。他看着天幕上那虚无缥缈却重若千钧的封号,再看向阶下那些此刻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却未必没有野心的勋贵,尤其是徐达(魏国公一脉太过显赫)、蓝玉(桀骜难驯),最后目光又落回那个空着的李善长座位……

        一股前所未有的、对未来的无力感和深沉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这位开国雄主。

        朱元璋那句如同淬了冰碴的“九锡之阶!司马懿之始!”,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勒紧了奉天殿内每一个人的脖颈。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徐达、蓝玉、耿炳文等勋贵个个屏息凝神,脸色铁青,连大气都不敢喘。文官队列更是死寂一片,仿佛被那“镇国公”三个字蕴含的滔天凶险压弯了腰。

        朱元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阶下每一个重臣的脸上逡巡,那眼神里翻滚的猜忌与冰冷的审视,让每个人都感到如芒在背,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那“朱司马懿”的疑云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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