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执念在生死面前会突然变得通透。

        程野也不好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心理变化,只能说从降临到废土的那一刻起,每个人就应该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

        区别只在于轰轰烈烈地赴死,或是苟在一隅等死罢了。

        “罗姐,今天执勤了一整天,明天我好像必须轮休去那什么学习会,今晚就回去了哈?”

        “去吧,你当周长海那声‘罗教官’白叫的?”罗晓雪拢了拢头发,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明天我也得去学习会,还得以教官身份上台讲课呢。”

        “那感情好,我保准给你捧场。”

        不去谈论检查站的形式,也不讨论站里的危险。

        两人说说笑笑一阵。

        程野立在原地,目送罗晓雪走进职工小区,直到身影没入单元楼门,这才转身踏入沉沉夜色。

        从化学厂小区到电子厂小区,足有十几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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