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没了嫡长子,武宁侯夫妇先后丧子丧女,大病不起,最后爵位只能落在了程明簌的头上。
他想不明白,此刻这位兄长突然找他是要做什么。
风雪催人紧,薛徵肩上披着的厚氅猎猎翻飞,他听到身后传来雪地里踩到树枝的轻响,转过身,一名少年走近。
他步履沉稳,襕衫浆洗得洁白如新,衣领板正,束发的儒巾也系得一丝不苟,不见半分凌乱。
这是薛徵第一次见到程明簌,目光从少年脸上划过,不由顿了顿。
程明簌的眉眼与武宁侯很像,只是他的气质更清冷些,不如武宁侯温和,眉眼疏离,像是一轮高不可攀的朗月,拒人于千里之外。
少年在几步外站定,身姿如松,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学子礼,姿态无可挑剔。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薛徵,声音清朗,“不知薛将军冒雪前来,寻学生何事?”
薛徵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只是诧异地挑了挑眉,“你怎知是我?”
他确信,初夏那次意外,两人并未照面。
闻言,程明簌的唇角似乎微微上扬了几分,那弧度转瞬即逝,带着不易察觉的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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