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子出人头地了!他反倒嫌弃起老子来了?!”
范阳卢氏这记响亮的耳光,却比任何刀剑都更能刺痛他。
这不仅仅是拒绝一门婚事,这是在撕开他所有的伪装,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你安禄山,就算爬得再高,也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杂胡贱种。
这份屈辱,像滚烫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起了长安城里,杨国忠看他时那若有若无的鄙夷;想起了那些世家子弟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的模样。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来自营州的胡人胖子,一个可以利用,可以赏赐,但绝不可以平视的工具。
混杂着暴怒、怨毒和不甘的情绪,在他胸中疯狂冲撞。
“好……好得很……”
安禄山忽然又不笑了,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表情狰狞得如同庙里的恶鬼。
他看向自己的心腹,同样是胡人出身的大将史思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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