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瞳孔骤缩——悖论二字像把冰锥扎进识海,他想起沈璃三天前塞在法典里的便签,想起程砚捏碎世界树种子时说的"观测者才是轮回的锚",此刻终于在剧痛中串成线:原来重置轮回的不是力量,是观测者身份的重叠。
"阿璃!"他猛地转头,正撞进沈璃涣散的视线里。
她瘫坐在焦土上,原本晶亮的瞳孔此刻像蒙了层雾,发梢的紫斑正在褪去,却有更触目惊心的苍白从皮肤下漫上来。
那只曾无数次叼着棒棒糖比划古籍的手,此刻正虚虚捧着空气——沙漏碎成的金粉早被逆旋的时之力卷走,只余下几粒残沙粘在她指缝,每粒都在蒸发时掀起极小的时空涟漪,像她最后的呼吸。
"别...看我。"她扯动嘴角,血珠顺着下巴砸在焦土上,溅起细小的烟尘。
陆烬这才发现她的裙摆不知何时浸透了暗金,那是时之力耗尽后从七窍渗出的神血。
可她的眼睛还亮着,亮得像古籍里记载的"时之使徒"觉醒时的星芒,"看...程砚。"
陆烬顺着她的目光转头。
法则层最深处的虚影正在扭曲。
程砚的金丝眼镜最先崩解,碎成千万点冷光;接着是西装袖口的碳粉,化作黑雾钻进沙漏;最后是那张永远带着冷笑的脸,竟在紫金沙粒的包裹下,慢慢显露出青铜法典的纹路——每道沟壑都与《时渊法典》封皮上的刻痕重合,却多了道贯穿全书的裂痕,像被某种更古老的力量强行劈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