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监尖锐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走调,响彻大殿。
如同得了特赦令,早已无心朝政、只想火速逃离这社死修罗场的文武百官,瞬间化作鸟兽散!
混乱中,有人撞掉了同僚的乌纱帽,有人踩掉了自己的朝靴,有人一边狂笑一边抹着眼泪,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涌向殿门。那场面,比打了败仗溃逃还要壮观几分。
东方毓宁反应最快,皇帝姐夫那“散朝”二字刚落音,她就像屁股底下装了弹簧,“噌”地一下从小马扎上弹了起来!
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灵活地绕过那些混乱奔逃的大臣,目标明确地冲向侧殿的通道——溜之大吉!
南宫烨看着自家小王妃那火烧屁股般的逃窜背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了摇头。他倒是不急,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那一片狼藉的御阶之下,准备履行他雍亲王的职责,收拾这烂摊子。
目光扫过御案上那被茶水浸透、墨迹晕染得一塌糊涂的奏章,还有龙椅上那位扶着额头、一脸生无可恋、耳根红晕未褪的皇兄,南宫烨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意味深长的弧度。嗯,今日这早朝,当真是…精彩绝伦。
皇帝南宫昱独自瘫在宽大的龙椅上,冕旒歪斜,龙袍微皱,脸上红白交错。他疲惫地挥了挥手,示意殿内仅剩的几个内侍也退下。
偌大的金銮殿,瞬间只剩下他一人,还有那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了茶水味、汗味和浓烈尴尬的气息。
他长长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把胸腔里所有的憋闷和羞耻都吐出去。抬手,用力搓了搓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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