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碾压。那位先生,甚至都未曾将神意投向那几只蝼蚁。那声哈欠,不过是他作息的本能。可正是这份‘无心’,才更显恐怖。这说明,先生的道,已经与他的一呼一吸、一举一动,彻底融为了一体。他自身,便是一方行走的天地,一尊不怒自威的神祇。任何心怀不轨之徒,只要靠近他的‘道场’,便会被其自然散发的‘道威’所慑,心神崩溃。”

        刘三思听得心驰神摇,连忙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写完后,又觉得不妥,反复修改,最终才定下一行字:

        深夜,有搬山境宵小窥伺。先生于睡梦中,无意泄出一缕气机,化作道音。宵小闻之,肝胆俱裂,遁走百步之外,疑已道心受损。先生之威,已入化境,不怒自威。

        百里之外,国师府。

        崔瀺看着手下呈上的两份密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许久,他才将密报放下,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

        “我还是小觑了先生。”

        侍立一旁的心腹低头道:“大人的意思是……那几块试剑石,太钝了?”

        “不是钝。”崔瀺摇了摇头,走到窗前,望着天边那一轮残月,

        “是我送去了一柄凡铁,却妄图去试探一柄……天上的剑。先生的境界,已经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了。他在此地清修,怕是厌烦了世间纷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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