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梅的手顿了顿,塑料尺“啪”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捡的时候,耳尖红得能滴血:“小褚你问这个干吗?那地方早没人了……九十年代纺织厂倒闭后就荒着,后来被个什么灵修协会租去,说是搞心灵疗愈。”她压低声音,眼睛左右瞟了瞟,“我有次值夜班路过,听见里面有敲铃铛的声儿,怪渗人的。”

        “灵修协会?”旁边突然响起苍老的声音。

        张老头拎着鸟笼晃过来,鸟笼里的画眉正啄着小米,“我跟你说小褚,老街坊都叫他们‘半夜神’。”他用鸟笼钩子戳了戳地面,“前几年有个收废品的老汉,大半夜看见他们在仓库前烧纸人,纸人肚子里塞的全是头发指甲——那玩意儿在玄门里叫什么来着?对,叫‘阴契’!”

        褚玄陵的心跳漏了一拍。

        老道士教过他,阴契是用活人生辰精血与阴物立约,最是损阳寿的邪术。

        他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指节在裤兜里捏得发白:“张爷爷您记错了吧?现在哪还有人敢玩这个?”

        “错不了!”张老头把鸟笼举高,画眉扑棱着翅膀,“后来警察去查,他们说烧的是祈福纸人,还拿出营业执照。不过打那以后,仓库里的灯就没再亮过,直到……”他突然闭了嘴,用鸟笼撞了撞韩梅梅的腰,“小丫头片子,该去巡楼了。”

        韩梅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抓起塑料尺就往单元楼跑。

        张老头凑过来,压低的声音裹着早茶的龙井味:“直到上个月,我孙子夜跑路过,说看见仓库顶飘着只黑鸟——三只眼睛的。”

        回到摊位时,褚玄陵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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