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中,唯独最角落的摊位前空无一人。

        穿灰布袄的流浪汉蜷在塑料凳上,膝盖抵着胸口,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嘴角挂着半透明的黏液。

        他的嘴在动,却没发出人声,更像某种兽类的低嚎,尾音还带着嘶嘶的气声。

        “小褚?”

        收拾铁签的李老板抬头,擦汗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你咋这时候过来?哦对,你那摊位在街尾,路过啊?”他顺着褚玄陵的目光看过去,脸上的笑倏地垮了,“那流浪汉邪性得很,这两天总在我这儿晃。昨儿半夜非说要吃生肉,我给了块没烤的羊腿,他抱着啃得血糊糊的,客人全吓跑了。”

        褚玄陵没接话。

        他盯着流浪汉的后颈——那里有片青灰色的鳞片,正随着对方的吞咽动作微微起伏。

        破妄眼里,黑气像蛇信子般从那人七窍钻出来,缠在摊位的遮阳伞骨上。

        “老板,来碗炒粉。”他走到摊位前,手在裤袋里摸出张净心符。

        符纸是用黄表纸画的,朱砂纹路还带着体温。

        他弯腰假装捡钱,掌心的符纸轻轻擦过流浪汉的手腕。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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