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是阳明心学的再传弟子,本身就百无禁忌,别无选择,他只能这么做,否则这些恶名,都会到他的身上。”张居正俯首说道,他很了解徐阶,徐阶唯利是图,那是必然的,还没有到虎毒食子的地步。

        徐阶没有选择,他只能如此。

        朱翊钧想了想问道:“像杨太宰那样?”

        “杨太宰是硕德之臣。”张居正想了想,还是认为徐阶和杨博不一样,他们的确有相似的地方,比如迫不得已,比如不得不为,但是杨博比徐阶还是要强一些,杨博始终将矛盾维持在一个斗而不破的地步,就这一点,就要比冤死胡宗宪的徐阶要强上百倍了。

        君子解释为治人者时,不论私德,徐阶冤死胡宗宪造成的危害,要比杨博维护晋党那些边角料利益做的事儿,要恶劣成千上百倍。

        当然这也和杨博急流勇退有很大的关系,杨博要是继续在朝中,怕是恶事只会越来越多。

        急流勇退,何尝不是一种智慧。

        张居正俯首说道:“陛下之前询问何为公,何为私,臣略有所悟,臣斗胆僭越,为陛下解惑。”

        “严嵩晚年盗墓舍祭品为生,死于妻墓前,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初三,世庙主上重病,念起严嵩,询问近侍,严嵩如何,近侍皆不敢言,司礼监掌印太监、东厂厂督黄锦才告诉世庙主上,严嵩四月以死于庙祝,尸骨无人收敛。”

        “仅剩一言:平生报国惟忠赤,身死从人说是非。”

        “直到临死前,严嵩一直认为自己忠勤敏达,在公私混淆之中,严嵩忠君却不体国,窃国二十载,溺信恶子,流毒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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