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在接见刘吉之前,收到了两本奏疏,一本是刘吉奏闻皇帝,关于莫桑比克的见闻,另外一本则是礼部的奏疏,关于剥夺杨廷和文忠谥号的奏疏。

        文忠是仅次于文正的谥号。

        谥者,行之迹也;号者,表之功也。

        谥号是对一个人一生功绩的盖棺定论,礼部仔细研究了正德、嘉靖初年的实录和各种旧案之后,奏闻皇帝,请命撤销如此高规格的谥号。

        如果杨廷和的谥号是文忠的话,谥号就变得廉价了起来,这对所有文臣都是一种巨大伤害,就像是宋真宗跑去泰山封禅之后,再没有皇帝愿意去泰山封禅了。

        文忠谥号给杨廷和会带来谥号的贬值。

        礼部的理由足够的充分,大礼议之争,是世宗皇帝赢了,如果世宗皇帝输了,世宗皇帝的下场,最好就是西汉废帝海昏侯的下场。

        毫无疑问,杨廷和是不折不扣的权臣,如果给杨廷和如此高规格,而且是文忠的谥号,也是对千年以来君君臣臣礼法的破坏,所以礼部做出了纠正。

        “嘉靖四十五年十二月,徐阶领科臣科道交章连奏,说杨廷和大节不亏,应得恤典,先帝拗不过徐阶,也拗不过这些风力舆论,为了平息议论,只好给他官复原职,并赐谥号。”朱翊钧思考了片刻说道:“那就依礼部议,褫夺谥号吧。”

        先帝给杨廷和谥号,是朝堂需要,朱翊钧褫夺,也是朝堂需要,这就是政治的反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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