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于谦要是跟徐有贞一样,力主南迁,大家一起跑回南衙,不知今日是否还有大明。”朱翊钧来到了于公祠,给于少保上了三炷香,站在祠堂的庭院里,四处打量。

        庭院一看就是地方衙门为了迎检精心打理过,瓦、地砖是新换的,草木是刚刚修剪过的,漆、墙面都是重新粉刷过的,甚至能闻到淡淡的漆味儿,阎士选不知道皇帝究竟要不要祭拜,但还是把这里修葺了一番。

        土木堡天变后,主张南迁的只有徐有贞一人吗?当然不是,满朝文武都在主张南迁,毕竟,兵败如山倒。

        就是不知兵的朱翊钧都非常非常清楚,兵败如山倒这五个字的可怕,在输的时候,真的会一败再败。

        萨尔浒之战,前锋败,前军败,中军败,溃兵带来的士气上的打击,比想象的更加可怕,就因为杜松的轻敌贪功,觉得小小建奴不过如此,傲慢之下,杜松冒进给了努尔哈赤机会,溃败就像山倒塌一样不可阻挡了。

        南迁,是一个理智的决定,先保证存续,将北方作为战场留给将领,而固守,则是疯狂的、玉石俱焚的决定。

        皇帝问,却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官场有着根深蒂固的‘随大流’的风气,你不随大流,你有不同的意见,你就要为你不同意见承担责任,于谦那时候不过是个正三品的兵部侍郎,于谦完全可以随大流。

        于谦真的随大流,会怎样?不敢想,随行的人,想都不敢想。

        “取笔墨纸砚来。”朱翊钧对着冯保说道,他要题字,他思前想后,写道:公论久而后定,何处更得此人,百世一人。

        这是朱翊钧抄后世林则徐对于谦的评价,朱翊钧认为百世一人的评价,于谦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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