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的批评更加直接,李贽用客观事实,狠狠地甩了两个巴掌到了高攀龙的脸上,放内帑的所有逻辑,都是建立在一个虚妄的事实上,就会贻笑大方。

        “你是想放内帑吗?你们是想把内帑的银子,都装到自己口袋里罢了。”林辅成喝了口茶,平平淡淡的给了高攀龙一个暴击,将他鼓噪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

        钱这个东西总是流向不需要的地方,这就是分配的头等难题,高攀龙一开口就是放内帑,可这内帑的银子,在层层朘剥之下,到军兵手里,军兵恐怕还得倒欠这些势要豪右银子。

        所以,皇帝才如此执着的修驰道,只有路修通了,天下的商货才能通,大明的基本经济结构才能改变,小农经济才能蜕变到商品经济,才能有更多的人读书,权力才不会永远把持在一小撮的人手里。

        “好了,不东拉西扯了,说回我们的止投献和投献的风力吧。”李贽停止了进攻,开始了下一回合。

        “如果投献,那大明朝廷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抢走所有人的所有东西!”高攀龙开始陈述自己的观点,朝廷、皇帝、威权,全都是强盗。

        林辅成立刻问道:“拿走谁的?你因为恐惧把所有人都代表了?穷民苦力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抢走了,他们几乎一无所有,儒学士最欢的就是把穷民苦力冠以小人的名义,塑造出一种奸诈的形象,表面忠厚但最喜欢撒谎,吝啬、狡猾,为了一点小利,就争得头破血流。”

        “但是谁把他们变成了这样?是势要豪右抢走了他们所有的收获,他们为了活着,不得不如此。”

        “朘剥无理,粉饰再多,也无理。”

        有限自由派和绝对自由派的主张,都是基于自由,而林辅成认为朘剥是束缚,而绝对自由派认为朘剥是自由的一部分,这其实就是争论的核心内容,看似是为了讨论投献和止投献,但其实讨论的本质,还是朘剥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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