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仇多大怨,人死不过头点地,如此折磨人,属实是该死了。

        朱翊钧在莫愁湖行宫,再次圈定了一百二十家,这次仍然是满门抄斩,罪行是为祸乡里,虽然没有杨恩世那般恶劣,但加上选贡案,完全够的上满门抄斩了。

        “沈应香出身大户人家,依旧被如此对待,小民如何悲惨,朕难以想象,案卷所能展现的惨烈,百不足一,比如这淮安山阳马氏。”朱翊钧翻看着案卷。

        有山东行脚商从山东担盐南下淮安府,路过马氏偏宅内急,将驴车系在了这马氏偏宅之外,等到行脚商回来后,车、货、小儿子皆不见了。

        行脚商四处寻找,花费了二十银,才从马氏赎回了小儿子。

        而马氏做这种买卖不止一次,而且不只是外地人,被抓的孩童,多数都是本地乡民,都是因为各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开罪了高门大户,要么拿钱赎人,要么坐看儿子女儿被卖给人牙行。

        类似的惨案比比皆是。

        “政治是非常复杂,而且非常严肃的集体决策,任何政策的调整,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执牛耳者的一厢情愿,往往会造成更加恶劣的和惨痛的后果,所以三思而后行,再谨慎,也不为过。”

        “很多事,看起来初衷没问题、思路没问题、执行也没问题,但结果却有了大问题。”

        “比如不得抛荒令,比如一条鞭法,比如周良寅第一次清汰,比如王次辅的工盟工会,全都是如此。”朱翊钧圈定了一百二十家后,对着冯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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