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的声音愈发严厉,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般轰向冯去疾:
“若他登基之初,便发现这天下一点困难都没有,一片祥和,万事无忧!那么,朕问你,他凭什么来坐稳这个皇位?”
“他有什么资格来担当这江山社稷之重?!难道就凭他是朕的儿子吗?然后让他坐在那龙椅之上,心安理得地荒淫无度,肆意挥霍朕,以及朕的臣民们辛苦创下的基业吗?!”
“……”冯去疾彻底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一生所思所虑,皆是民生经济、朝局平衡、帝国安稳,却从未从“继承人培养”和“权力者心态”这个角度,如此深入地思考过问题。
赵凌的这番话,如同在他固化的思维壁垒上,强行凿开了一道裂缝,透入了他从未设想过的光。
他不得不承认,皇帝想的,远比他更深,更远,也更……残酷,却更接近权力的本质。
赵凌看着冯去疾那副备受冲击、神魂动摇的模样,知道火候已到,便不再继续施加压力。
他语气稍缓,将话题拉回到了现实:
“况且,朕如今连大婚都尚未举行,子嗣更是还早,现在便空谈百年之后如何如何,未免为时过早,徒耗心神。”
他话锋一转,回到了冯去疾最初提出的商人问题上来,语气变得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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