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帝王心术的运用,能亲眼旁观,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于是,一行四人,分乘两辆马车,朝着那巍峨肃穆的咸阳宫迤逦而行。
西文彦与孟巍然同乘一车。
车厢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两人相对无言,脸色都难看至极。
方才在西府中强撑的勇气此刻已然泄去,只剩下无尽的懊悔与对前路的惶恐。
“冯去疾……这只老狐狸!”孟巍然终于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咒骂,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他倒是占尽了便宜!名利双收!如今倒显得我等如同跳梁小丑!”
西文彦闭着眼睛,靠在车壁上,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十岁,声音沙哑无力:“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只怪你我……当初太过短视,只看到了那点金子……却看不到陛下布局之深远。”
“如今……只盼陛下念在我二人昔日微末功劳,以及……以及如今这‘善人’的名声上,能给我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哪怕只是分润些许残羹冷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确定与卑微,与昔日那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九卿重臣判若两人。
前路未知,圣意难测,两人的心,如同这颠簸的马车一般,七上八下,忐忑难安。
而与嬴政同乘的冯去疾,则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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