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侯兴国搓着手，低声咒骂，“再晚些，都要过大年了。”
范永斗眯着眼，雪粒拍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他紧了紧腰间的包袱，那里装着黄台吉赐下的一柄宝刀，还有一封盖着黄台吉大印的密信，是给喀喇沁部首领的。
“侯公子，咱们这趟回去，可就是提着脑袋走路了。”范永斗低声道，“小皇帝若知道你来过辽东......”
“怕什么？”侯兴国冷笑，“我出北京是去‘变卖家产’的，谁能查得出来？况且......”他拍了拍胸口，“我已经准备好了二十万两银子，还有两千多亩地契，算是我这些日子‘辛苦筹来’的。”
范永斗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魏良卿不会出卖你吧？”
“那怎么可能？”侯兴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是同谋！不卖我，小皇帝多半被蒙在鼓里；要是卖了我......他自己也摘不干净！”
雪橇在风雪中疾驰，车辙很快被新雪掩埋。远处，盛京城的轮廓渐渐模糊，只剩下一片苍茫。
范永斗望着前方，喃喃道：“这一趟回去，要么富贵，要么......尸骨无存。”
侯兴国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怀中的宝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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