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僵在原地，脚下的青石板早已被染成深褐，一脚踩下便陷进黏腻的血污里，靴底碾过碎骨时发出细微的“咯吱”声，让人头皮发麻。
不远处，一具镇魔司衙役的尸身半跪在地，玄色制服被撕开狰狞的口子，露出的肋骨断了数根，尖锐的骨茬刺破皮肉，沾着暗红的血块。
他手边倒着半截长枪，枪头还插在一只妖魔的眼眶里。
那妖魔生着狼首蛇身，鳞片被劈得外翻，腥臭的黑血混着衙役的血，在地上积成一滩发着泡沫的浊水。
更远处的民居塌了半边，梁木下压着几个百姓的身影。
有个妇人怀里还紧紧搂着孩子，孩子的小手垂在外面，指缝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糕点，如今却被暗红的血渍糊成了黑团。
妇人的脸朝着许枫的方向，双眼圆睁，像是还在望着什么，可眼球早已浑浊，凝固的血痂从眼角一直拖到下颌。
空气中的味道像打翻了的药罐，铁锈味的血腥气里混着妖魔特有的腐臭味，还有一丝被烧焦的皮肉味。
风一吹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
他站在这片狼藉里，只觉得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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