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宜也悄悄竖起耳朵。
她比茜兰更想知道,这位原身容貌与她有八九分相似的卫贵妃到底是怎么敢得罪天子的?
十日前她刺破了手臂,用血和着墨写下有生以来第一封情书,用太子送她的珠钗贿赂狱卒,央求他设法把信送到东宫去。
她以良家子身份入宫后,太子曾偷偷与她夜半泛舟太液,于月下盟誓,甚至用口唇轻薄了她。
年轻男子血气方刚,重欲在所难免,沈初宜还记得第一次在二皇子府见到太子时,她落水后拼命挣扎,咽进几口湖水后,在黑暗里没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反而捉住了太子的……
她似水中女妖,贪婪吸食了几口对方渡来的阳气,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又羞又急,立刻“昏”了过去。
旁边分明还有侍卫,他却纡尊降贵,似天降的一束光,破开混沌碧水,单臂揽住了她,至于那点尴尬却又无意的反应不是她一个越州刺史的女儿能计较的。
太子作为储君,不过偶施援手,也不屑于挟恩图报,但正巧元朔十五年二月,当今圣上有意为子侄择选妻妾,内廷广采良家子,她的阿兄又要下场科举……
这并不是太子觊觎臣女的容色,而是沈家知恩图报。
毕竟从见到太子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对这个男人一见倾心,最好也令他为自己神魂颠倒。
然而还没等元朔帝为太子择出一位太子妃和两位良娣及数位承徽昭训,越王就起兵谋逆,不过两月便被镇压,连带沈氏一族也遭了殃,男丁下狱问罪,女眷及婴幼囚于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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