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容寿哀叹,如今又把贵妃惊着了,这离元朔帝的本意可差了几万里,见天子面色不豫,分明惶恐不安的太子就在眼前,都没一句叫起的意思,弯月一般的球杆轻轻敲击在太子身前的一片地,发出沉闷凝重的响。

        目光却牢牢固定在远处那抹倩影处,骤沉的神色里有不容违逆的锋芒,不肯错开一丝一毫的动静。

        四周的臣下、宗亲都跪在地上,皇帝的好日子竟险些酿出祸来,他们既不敢为太子求情辩驳,省得越描越黑,惹今上猜忌,也不敢关心内廷女眷的安危,贵妃好像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关怀。

        只是个个将头颅伏到尘埃里,竖起一双双耳朵。

        好在贵妃并无大碍,只过了片刻便醒来了。

        陈容寿这边忙乱过后往前迎了几步,壮着心胆请罪,低声胡诌了几句:“娘子方才瞧错了眼,只当陛下身处险境,一时忧心得没缓过气来,好在二殿下颇通岐黄,恰好侍奉在侧,刚刚为娘子施过针,想来无妨。”

        多亏贵妃这会儿动弹不得,更不能开口辩解,管她是中暑还是受惊,先拿来替太子挡一挡灾,把这局面解了,日后再慢慢圆谎。

        她心底竟这样牵挂着他,元朔帝恍了恍神。

        既然人没事,他该教几个女官走到她身边去,训斥她胆小怯懦,为一点点小事闹出偌大动静,丢了皇家颜面。

        或许她是故意这样做的,那就更该责罚。

        思绪翻腾得厉害,她哪里是胆小的人,有时候刁蛮任性,可大场面上总是知礼数的,不是关心则乱,不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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