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着缕缕热气的茶盏摔碎在太子妃裙边,瓷片溅开,太子额上青筋乍起,原本的温润谦和消失殆尽,神色堪称恐怖,他不敢回忆那日的情景。
宜娘之前和他耍了很久的孩子脾气,要同他一刀两断,什么银货两讫,仿佛他们之间的恩爱就是一场权/色交易。
还没等他弄清楚女子复杂别扭的恼意,她又转了心性,欢欢喜喜地和他在一起。
她勉强答应先做他的姬妾,再慢慢到良娣乃至于正室,但日后他做了皇帝,东宫的位置一定是留给她所生皇子的。
他欢喜得夜不能寐,过了几日,才耐着性子与太子妃提起想纳新人入府的事情,当夜还为正妻设了小宴,庆贺太子妃有孕,实在高兴得厉害,多饮了几杯。
可第二日午后,他醒来便听闻自己昨夜竟糊里糊涂地将宜娘赏赐给了陵阳侯萧彻,阿彻明知他对宜娘是何等心意,醉后竟也坦然收用,还恬不知耻道既然是太子爱重过的女子,做个妾委屈了她。
这个人疯了,竟要娶她做正妻。
从那以后,宜娘便对自己冷若冰霜,任凭他如何苦苦哀求,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直到萧彻战死,她再无人可依,他又用了些药,宜娘的态度才软了下来。
与一个暴怒的男子同处一室,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但太子妃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敢在这里杀了自己。
太子这座山再高,也越不过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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