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才明白,金人的吃香喝辣,是让他们拿命换的。

        “依我看,不如挖地道!”豁了门牙的叫喊,“咱们从地道摸进去?”

        “挖地道?”耿守忠冷笑,“你当太原城里的都是傻子?王禀那老东西在城根埋了几十口大缸,你刚刨第一锹土,人家就听见了!”

        “那怎么办,还要兄弟们去送死吗?”人群里有人嘀咕:“当初大哥说,跟着大金走,女人随便玩,钱财随便花……”声音不大,却像冰锥扎进每个人心里。

        耿守忠的脸“腾”地红了,一拳砸在旁边的断矛上,矛尖的冰碴溅了满脸:“我当初怎么说的?我说宋人把咱们当蛮夷,动不动就打骂!我说大金能让咱们当人!现在后悔了?想回去继续被那些文官指着鼻子骂‘虏人’?”

        “可金人也没把咱们当人啊!”壮实的汉子站起来,“昨天我看见女真兵把咱们弟兄的尸体拖去喂狗!他们说‘汉儿的肉,狗都嫌柴’!”

        “你他娘的找死!”耿守忠拔刀就劈,却被周围的人死死拉住。那汉子也不躲,梗着脖子喊:“砍啊!有种砍死我!反正早晚都是死在城下,不如让你给个痛快!”

        “大哥,要不咱跑吧?”亲信凑到耿守忠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往夏国跑,那边说不定能有条活路。”耿守忠苦笑一声,朝身后努了努嘴。

        金军的监军帐就在三百步外,十几个金兵骑在马上,手里的弓拉得满满的,谁要是敢后退,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跑?战马都被金人收了,咱们这两条腿,能跑过他们的骑兵?”金人为了预防义胜军再次倒戈叛乱,所以对他们监视很严,将战马盔甲等控制在手。

        正说着,城头上泼下一大桶金汁,刚好浇在最前面的义胜军身上。那汉子惨叫着滚下云梯,浑身皮肤像融化的蜡一样往下掉,眼睛却还圆睁着,死死盯着城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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