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五冷笑一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前一道狰狞的伤疤,“看见没?这是金人大将银术可那狗娘养的亲卫划的!那天咱们弟兄抱着必死的心,从午时杀到半夜,斩了金狗两千六百余颗脑袋!银术可那厮被追得丢了头盔,差点被咱们兄弟一枪挑落马下!”
“你说的...是真的?那金人大将叫银术可?”
“还能有假?”
马小五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层层解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瞅瞅!这是太原张孝纯张安抚亲笔写的赏信!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斩敌数!看看上头鲜红的大印!看看这功劳是真是假!看看俺们兄弟是不是孬种!”
人群“呼啦”一下围上来,有人念出声:“朔州兵将马小五从百余骑破敌先锋,斩馘两千六百余、将校十三人...追亡逐北三十里,重创贼势…功在社稷,忠勇可嘉…俟解围之日,当奏请朝廷,优叙升赏。”
念到末尾,声音都发颤了,“真…真杀了这么多?”
“你算个逑,骗你有什么好处?”马小五把赏信拍在桌上,“咱爷们身上的甲,都是从金狗尸体上扒的!这可是女真精兵的铁甲,不是杂兵的破烂!”
他敲了敲李骁身上的甲胄,“听听这声儿!”
那商人第一个回过神,对着马小五和李骁等人连连作揖,脸红脖子粗:“哎哟!瞧俺这张臭嘴!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把真龙当草蛇’!好汉爷莫怪!莫怪!小的该死!该死!”
“误会!天大的误会!”
“壮士们为国杀敌,九死一生,我等鼠目寸光,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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