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爬高,晨雾散得差不多了,阳光晒在填好的尸坑和萝卜窖上,泛着暖金色的光。
林砚直起身时,腰杆“咯吱”响了声,她用手捶了捶腰,“得去加固篱笆,把刚才解下来的锈铁丝绑上,再检查下萝卜棚的棚架,别让风吹坏萝卜叶——叶子要是坏了,窖里的萝卜就没法继续积累养分了。”
苏野扛着军刀和刚回收的锈铁丝过来,铁丝虽然锈得厉害,却还结实,能承受住拉力:“我用蓝光扫过,有两根篱笆桩松了,是昨晚腐行者拽的,得用这铁丝绑紧,再换根新木楔钉进去,不然风一吹就晃。”
她把铁丝绕在桩子上,缠了三圈,用军刀背敲紧,铁丝勒进木头里,留下浅浅的痕,“这样就稳了,就算腐行者再来撞,桩子也不会动。”
陈溪从萝卜棚那边走过来,手里拿着根松了的藤条,是刚才检查时发现的:“棚布还紧,没漏风,萝卜叶也没被吹坏,叶片上的淀粉层不会散。”
她摸了摸萝卜叶,叶片比昨天更厚,叶肉里的叶脉像细绿的丝线,“叶厚说明养分还在往块根供,没浪费,窖里的萝卜能长得更瓷实,冬天吃着更甜。”
黄鼬蹲在篱笆旁,小爪子扒了扒绑好的铁丝,把没敲紧的地方指给苏野看,苏野用军刀敲了敲,铁丝绑得更紧了,它才满意地蹲在旁边,继续当“小哨兵”,偶尔有小虫子飞过,就“唧唧”叫两声,把虫子赶跑,怕虫子爬进篱笆里,靠近萝卜窖。
傍晚的霞光把整个农舍染成暖红色,填腐尸的土堆、萝卜窖的铁皮、篱笆上的铁丝,都在光里泛着亮,连空气里的焦糊味都淡了不少,只剩下草木灰和泥土的清香。
林砚坐在田埂上,手里捏着那本发黄的旧农书——书页脆得怕碰碎,她用塑料布裹了两层,翻到“腐尸处理与窖藏加固”那页,用炭笔写:“腐尸深埋两米,拌生石灰一斤(底灰半斤防返潮,盖灰半斤压味);窖口加半尺青石压牢,补草木灰三两填缝;篱笆绑锈铁丝两道,加固松桩两根;西北探子脚印未追,计划明日探查”,字迹歪扭,却每个字都写得很实,怕下次看时认错细节。
苏野走过来坐下,手里拿着那根锈铁丝,指尖还沾着点泥土:“明天咱们去西北方向探探,顺着探子的脚印找,看看它的窝在哪,总被盯着不是事儿。”
她往萝卜窖望了望,铁皮在霞光里泛着淡红,“这窖里的萝卜是咱们冬天的底气,有了这些,就算压缩饼干吃完了,也能撑阵子,不能让探子或者其他东西坏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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