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队平时参加文化学习,定时或不定时组织文艺排练,有打鼓队、秧歌队等。说是文艺宣传队,由于文化知识及人才所限,节目极其粗糙。然而,在那个火红的年代,很多年轻人心潮澎湃、激情似火。

        记得余家祠堂,那里曾是整个大队文化娱乐中心,说是文化娱乐中心,其实什么也没有。这里没有电影院,也没有固定的舞台装饰,没有吃喝拉撒的地方,甚至连一个像样的厕所也没有,更别说什么酒吧、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时代,说它是一个文化娱乐中心,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偶尔县里组织来放放电影,或者大队及学校宣传队组织文艺演出,村民们偶尔来凑热闹而已。

        因为余村所处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它在源村的中间所在,上、下村去那里比较容易接受。所以,一旦有娱乐活动,比如有电影放映或者文艺演出的话,非在余家祠堂莫属。当时余家祠堂外面有一个球场,说是球场,它仅有两个破烂不堪的篮球架,风一吹摇摇晃晃的。还有那个地坪也是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应当是年久失修所致。

        还有,祠堂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附近的余村村民老人过世后,家里人在这里办酒招待客人,办丧事的一个地方。多年后,余村每户集资一定的资金,从余家出来的在外工作的人每人一千元以上。然后,这个祠堂在一些有心人的组织下,被整理得焕然一新,据说,里面还收集了爱心人士的捐赠善款公示,我们家三兄弟几个人都榜上有名呢。尔后,由原S县史志办主任余生、县公安局原党委副书记余剑等几个人组织编撰了一本余氏家谱,里面收集了整个S县余氏家族的一些发展近况,算是为余氏家族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时一旦有县里的电影队来源村放映,消息在广播里就会早早地发出,人们像过节一样开心,因为没有什么娱乐,这个放映电影成了大家最开心的节目了。大家早早地在外面的地坪上放上一张凳子,晚上吃了晚饭就早早地来到这里,等待电影放映的那幸福的一刻。当时县里的电影放映员叫余贤桥,大家喜欢叫他乔老爷,估计就是那部喜剧《乔老爷上轿》上演后风靡一时,余桥被诸位大侠赐名乔老爷,成了一时奔走相告的喜剧大师。

        乔老爷老家也是余村,在县电影公司做放映员,论起辈分还是我的本家叔叔。每每在放映时远远地见到他,心里顿时无比兴奋,原来我的本家叔叔还有这技术,而且还吃着皇粮。每天都有的电影看,这个铁饭碗好得简直不能再好了,等我长大了,也要当个放映员,看电影都不用一个子儿。

        他虽然没有给我们送来光明,却让我们在这个贫乏的日子里增添了一丝丝生机。这人生有四幸,“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想当时我这远房叔叔给我们送来的也不亚于这样的“四大惊喜”吧。

        每每到了放电影或者演出的时候,大队部最大的那位一号人物拿着话筒,在扩音机的帮助下,声音既洪亮又清脆。他老人家先轻咳几声,润润喉咙,表示他老人家今晚即将发表重要讲话。这时周围的人叽叽喳喳像一群麻雀说个不停,惹得老支书有些生气,他高声道:“大家请安静,请安静,今天我来说几句。”

        听到老支书要说几句,大家依然没有安静下来,他们都知道老支书从来不乱骂人。即使他老人家到了最愤怒的时候,他也不会骂你一句脏话。所以,这时候大家还是你讲你的,我说我的,大家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老支书不得已让放映员乔老爷把声音调得最大,果然,老支书的声音在扩音机里盖过了老少爷们的唠嗑声。

        第3章流金年华

        老支书说:“各位父老乡亲,大家晚上好!今晚放映电影(演出),这是上级领导对我们大队一千八百多名群众的高度关心和重视……”在若干重复的几句口号中,这位大人终于结束了今晚他的重要讲话。于是,他宣布电影就要开始放映了,今晚电影是革命故事片《红灯记》。

        一天晚上,这电影正在放映中,战斗正在打响,大家看得正津津有味。原来天上还是蓝蓝的夜空,地上突然刮起了风,转眼间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暴雨了。而电影的画面上还出现英勇的战士,手拿爆破筒勇敢地冲向了敌人,欲与敌人同归于尽。放映员乔老爷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来不及拿上话筒说话,立马把放映机关了。边收拾边喊着快走快走,暴风雨来了,那狼狈劲让人觉得十分扫兴。本来看着很来劲,却突然出现了意外情况,在一万个不愿意的意念中,我与余林跟着母亲往家里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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