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再奉承两句,远远便瞧见对面铺子里走出一道颀长身影。初春三月,往来行人皆换上薄衫,独他一人仍雪氅加身,苍白羸弱仿佛即将消散在人间的雪。
春光璀璨,青年大半张脸没在伞下,只能窥见线条锐利削瘦的下颌,和没有半点血色的唇。
秦伍德兴奋指道,“谢兄、谢兄!是你那位妻兄!”
对方身形微顿,显然也注意到他们了。
本以为至少会客气点个头,结果江聿目不斜视面色淡然上了马车。
这已经不是冷淡了,而是漠视。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秦伍德刚刚收了一袋子银钱,此刻为其抱不平,“江二郎君在外素有君子之名,旁人多夸赞他霁月光风,怎这般姿态?”
心里想的却是,十有八九压根看不上这个妹婿。
连日霪雨霏霏,道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土腥气。
望着缓缓驶去的马车,谢凛川自己主动说道,“我与江女郎本就是误打误撞定的亲事。江郎君心存芥蒂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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