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空气,与其说是死寂,不如说是一种被抽干了所有杂音的真空。

        连中央空调恒定的低频嗡鸣,此刻都变得尖锐刺耳,仿佛是这片凝固时空中唯一的声响。

        所有人的呼吸都下意识地放缓、压抑,生怕一丝一毫的动静,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引爆那悬在每个人头顶的、无形的压力。

        十几秒。

        这短短的时间,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的审判。

        终于,一声咳嗽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宁静。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沉稳、厚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像一块投入死水中的巨石,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陆建华院士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带着老年人特有的审慎,但腰背却挺得笔直。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没有一根乱发。

        他没有看讲台上的何宇,目光先是平静地扫过全场,那双在岁月沉淀下愈发锐利的眼睛,让每一个与他对视的年轻教授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帘。

        作为华夏工程院的泰斗,他本身,就是一座山。

        “何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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