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衍低着头,从背影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但宋时惜也不难猜到他此刻必定在沉思斟酌。

        他与太后虽无血缘,但毕竟也是太后从小抚养长大的,二十年的母子之情,又岂会是说没就没的。

        一边是从小疼爱他却多年未见的养母,另一边又是自己和儿子的安危……

        宋时惜于是放下车窗帘,起身掀开帘子,缓步下了马车。

        她走到赵之衍身边,待面前的李敬海向她行完礼,宋时惜才温声笑道:“是我与郡公考虑不周了,公公先回宫向太后复命,我二人稍后便到。”

        李敬海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微微含颈道:“那奴才就先行离开了。”

        说罢,李敬海便带着其余的几个宦官绕车离去。

        赵之衍回头看向宋时惜,眉间深蹙,片刻,叹说:“你才从那龙潭虎穴里出来,如今又去……况且昱儿已经在府里头等了一夜了,不想要先回去看看他?”

        “有你陪着我进宫,还担心赵衡再使什么坏心眼吗?”宋时惜伸手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温声细语道:“至于昱儿的事情,他从前陪我们云游江南,也不是个胆小的孩子,况且府里还有下人照顾,至于我们方才说的事情……“

        宋时惜顿了顿,靠近赵之衍,附耳低语道:“昨夜赵衡说,要我在宗室面前亲口承认昱儿是他的孩子。我想他既然非要让我做这件事,想必是因为自己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在朝中的话语权还不足,所以我想,他应该也不敢做出强夺孩子这种事情。”

        话虽这么说,但其实宋时惜自己心里也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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