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徐老的状态比上次更差。

        他没有坐在常坐的窗口,而是蜷缩在茶馆最阴暗的一个角落里,眼神涣散,身体微微发抖,仿佛在躲避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沈默和苏晚萤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呼唤了几次,老人才浑浊地转动了一下眼球。

        “那天……不止三个……”他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游丝,“还有个年轻人……姓赵,是……是总工程师的儿子,大学放假来实习的……”

        记忆的闸门似乎被撬开了一道缝,徐老的话开始连贯起来:“那孩子厉害,一眼就看出来木头有问题,当场就要往上报,要揭发……结果被……被项目经理带人关进了工地的仓库里,锁了一整夜……第二天放出来的时候,人就疯了,见人就喊‘要塌了’、‘数据是假的’……后来,就听说他想不开,跳了江。”

        “他叫什么名字?工号是多少?”沈默急切地追问。

        徐老用力地摇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和自责:“不知道全名……大家……大家都叫他‘赵工’……我们都不敢问,也不敢说……”

        就在这时,苏晚萤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了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用牛皮纸包裹的《城市建筑志》手抄本。

        她快速翻动着书页,最终停在其中一页。

        那页纸的页缝里,夹着一片早已干枯的木屑。

        在木屑旁边的空白处,有一行用钢笔写下的、娟秀却有力的小字:“赵明远,1983年质检实习生,因‘精神失常’离职,未入正式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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