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表面瞬间凝出白霜,他听见冰层裂开的细响,像极了吴奶奶煤炉上冻硬的蜂窝煤。

        手机在掌心震动。

        小吴的视频通话弹出来,屏幕里是摇晃的手电筒光,照着潮湿的水泥墙——旧城区电缆井的井壁。

        “沈哥你看!”小吴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他的右手背抵着井壁,“这些刻痕!我用微距拍的——”

        画面拉近。

        井壁上密密麻麻的划痕,细得像针脚,却排列出某种诡谲的规律:有的螺旋上升,有的交叉成网,最深处的几道甚至渗着淡青色的液体,在镜头下泛着冷光。

        沈默的呼吸突然急促。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尸检记录本,翻到夹着死者照片的那页——上周解剖的流浪汉,皮肤表面凝结的霜花,蔓延路径竟和井壁刻痕的走向分毫不差。

        “这不是摩斯码,不是手语,甚至不是任何已知文字。”小吴的喉结滚动,他的左手死死攥着探测仪,“但我盯着看超过十秒,就开始头晕,后脖子发凉……和吴奶奶旧宅的温度差一模一样。”

        沈默的指甲掐进记录本边缘。

        他想起解剖台上死者的瞳孔——放大的,涣散的,却在临死前最后一刻,用冻僵的手指在解剖床沿刻下类似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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