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遗雪被这尖叫声吓了一跳,眉眼一颤,下意识收回视线,只将眼神凝在囚车一处,麻木感一路从心口蔓延到指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动了动手,小心地伸向怀中,摸到一个微微发硬的纸包——那是殷上写给他的信,他这些年唯一留有的她的东西,被他小心的折起,又用油纸一点点包好,妥帖又谨慎的放在身上。

        他将掌心覆在上面,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感到一丝久违的安心。

        ……

        出了都城,周围便是一片陌生的景象了,湛卢真似乎对这个押解俘虏的任务很是不满,对令兹王也颇有微词,是以并未伤心,人也从未在他们面前出现过,大多都是叫一些兵卒来看管他们。

        大约行军了两三天,他们都未给吃食,每日也只是早晚检查一遍锁住他们的锁链,便任由他们自身自灭。

        直到第四天,尚还年幼的江遗琥已然饿得昏昏沉沉,再加上连日阴雨,无可避免地发起烧来,她母亲只能对着周围的兵卒哭求,望其能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予其一条活路。

        几个兵卒见江遗琥已经面色青白,怕她真死了,便立刻去向上头禀报,这才拿来了一点吃食。

        那些吃食大多是军中存粮,即是馕饼、麦饭等物,为了易保存好运送,几乎都干硬的难以下咽,江遗玉等人从小食金饮玉,何曾吃过这等东西,又见那些兵卒像喂狗一样把食物扔进囚车,气得怒火中烧,转而把那吃食扔砸在对方身上,声称宁愿饿死也不受这等劣食。

        看顾他们的兵卒大怒,破口大骂,言语不忍卒听,那个被砸的几步走上前来,将手伸进囚车一把拽住了江遗玉的头发,狠狠地将他的脑袋往木桩上砸了一下,登时就有鲜血顺着他的脸流了下来。

        那兵卒恶声恶气,扬声道:“都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摆什么世子王卿的架子!给你饭吃是看得起你,少给脸不要脸!若不是要将你等带到义昭再行论处,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怕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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