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了。”程晚轻声道,指尖抚过顾晏后颈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顾晏将脸埋进程晚颈窝,像个耍赖的孩童:“不走。”

        顾晏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鼻音:“怕一松手,你又变成梦里的血人。”

        程晚忽然笑出声:“那就不走。”

        说着,程晚伸手将软榻上的月白锦被拉过来,盖住两人的肚子。

        顾晏感受着身侧属于程晚的温度,听着程晚的呼吸声,尝到了更真实的、更美好的活着的滋味。

        “阿晚。”顾晏的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栗:“别再受伤了,我害怕。”

        程晚将脸贴着顾晏的肩膀,闻着顾晏身上混着药香的气息,忽然觉得眼眶发酸。

        “我尽量。”

        程晚没有说自己一定不会再受伤,她没法作出这样的承诺,也没信心作出这样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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