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掐算着我家该搬走的时候,算盘城里忽然闹了一场瘟疫,那时候,整条东街天天都在往外拉死人。
我爷不让我们出门,他自己也整天在院子里转圈,有时候嘴里还不住的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们谁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问他,他也不说。
有一天,我爷忽然问我:“要是有人给了一大笔钱,但是,这笔钱要拿成千上万的人命去换,你该不该换?”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爷,我爷也知道我答不上来,就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你还这么小,我问你这些干什么?”
那天晚上,我爷就把自己给关在了屋里,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那屋里就飘出来一股炖肉的香味儿。
那时候,算盘城里的米都快要卖光了,谁家都是数着米粒子下锅,肉香味儿一出来,谁还能坐得住?
我想去吃肉,却被我爷几巴掌给扇了出来,他告诉我:“这肉不是给你吃的。我们林家人谁也不能吃。”
我爷不让我们林家人吃肉,却请了四个跟林家没什么关系的人过来,让他们吃饱喝足了之后,拎着四个大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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