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厉声对宋千千呵斥道:“好啊你!我罚你抄女戒,你竟敢阳奉阴违,拿这些东西来糊弄老夫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宋千千身上。
面对陈氏的雷霆之怒和宋娇娇的茶言茶语,宋千千却不慌不忙。她没有辩解,反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欲落不落,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母亲息怒,祖母明鉴……”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不敢阳奉阴违。虽我惩罚丫鬟是按照府上规矩行事,自认为无过,但母亲罚抄的女戒,已一字不落地抄写完毕,就在匣子的下层。”
“我只是……只是想着,母亲的教诲是让女儿知礼,而为祖母祈福,是孙女的孝心。礼法与孝心,皆是为人之本。孙女愚钝,想着为祖母祈福是天底下头一等的孝道,这才……这才斗胆,先将这份孝心呈给祖母。若因此惹了母亲不快,请母亲责罚!”
她伏在地上,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老夫人久经风浪,哪里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
她看着哭得梨花带雨,倔强又委屈的宋千千,再看看自己那个蠢儿媳,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糊涂!”老夫人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吓得陈氏和宋娇娇都是一哆嗦。
“千千连夜不眠,为你我抄经祈福,这是何等的孝心!你身为母亲,不思体恤,是其一;你身为侯府主母,她按规矩办事,你不知明辨是非,是其二,我看真正该好好抄一抄《女则》,学学如何慈爱子女的,是你!”
老夫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荣安堂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陈氏的脸血色尽失,她僵在原地,只觉得婆母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将她侯府夫人的体面剥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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