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锋调补顿了顿,看了一眼大伯二伯家的板车,板车上竟还有许多的家当,怪不得谢老太和谢老汉没坐车,车上坐不下人了,加上拉车的大伯和二伯也都累的直接瘫倒在地。

        谢锋冷冷的收回目光,踢了一脚地上的枣木拐杖,挺直背脊往后面的队伍走去。

        谢老太扭头看他远走,心中一口老血喷出,之前最听话懂事孝顺的谢锋现在是完全的变了啊,心中升腾起一股混杂着极度疲惫、刻骨怨毒和蚀骨的悔恨和恼怒。

        凭什么?!凭什么谢文和谢秋芝那两个小崽子能舒舒服服坐着车?她这个当祖母的,还有老头子,却要像两条老狗一样在尘土里挣扎?那本该是她的位置!是老头子该坐的位置!谢老三那个憨货,他的力气,他的孝顺,本该都是她谢老太的!

        越想越不甘心,竟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谢老汉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嚎哭吓得一哆嗦,本就虚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也跟着“噗通”一声软倒在地,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

        整个队伍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骚动起来,附近疲惫不堪的村民投来麻木或厌烦的目光。

        谢广金和谢广贵兄弟俩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尤其是谢广金,只觉得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这个“长子”的脸上。

        “娘!您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谢广金又急又臊,想去拉,又嫌她哭的难看。

        “嚎什么嚎!还不嫌丢人!”谢广贵也压低声音呵斥,眼神躲闪。

        谢老太却像没听见,只是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声声地干嚎,浑浊的眼泪混着尘土在她脸上冲出更深的沟壑,目光却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钩在前方谢老三家的板车上,钩在那两个她此刻觉得无比刺眼、无比该死的占了她车位的“小崽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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