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青筋突突直跳,耳边的痛呼却一声接一声,像细钩子挠心。
静不下来。
他猛地转身,嗓音压得又低又哑:“展风,一起收拾帐子!”
展风闻言一怔,他家主子身份矜贵,行宿向来都是他负责打点,哪怕风餐露宿,也从没亲手卷过一席铺盖,今日竟主动要干粗活?
他愣了一瞬,开口询问:“主子,您——”
“少废话。”
沈砚已弯腰抓起帐角,手指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动作极快,卷毡、折杆、捆绳,一气呵成。袖口沾了灰,指尖被粗绳勒红,却奇异地压下了胸口那股躁火。
展风看得直眨眼,只能跟着埋头苦干,主仆二人谁也没再说话。
当油布后面,双氧水第二次倒上棉纱时,谢秋芝终于忍不住,小小地抽泣了一声。
沈砚手下绳索蓦地一紧,指节泛青,却终究没有回头,他这几日一定是被那“梦中情人”这样放浪形骸的话给影响了,不然也不会……
风掠过,吹灭他眼底的暗潮,他在心里冷冷告诫自己:“沈惟清,那只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再敢动一寸妄念,便自行离去。”
谢秋芝那双含泪的杏眼偏在此时浮现在眼前,瘦得尖了的下巴,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颊,小麦色的肌肤,偏生眉眼清亮得像山涧里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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