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也简单,”谢锋压低声音,却比夜风更稳,“进了汝阳府,咱们把公账全部换成麦麸、粟米和清水,能买多少买多少。
每天晚上支锅,只给本村放粥,领粥时只能老弱妇孺本人到场,壮汉代领不给。那些汉子想天天领粥,就得让自家女人孩子活着,饿着渴着就断了下顿,粥一断,他们的劳力也喝不到汤。如此一来,谁还敢把老婆孩子半道丢下?”
里正攥着烟袋,额头青筋直跳:“可二十一两全砸进去,以后村里就空了!”
“叔,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青山就是咱的女人和孩子;只要人在,银子还能再挣。
要是人没了,金山银山也是坟头土。”
里正沉默半晌,终把烟袋往地上一磕:“成!明日我就找三爷、六爷拍板——哪怕把公账花得见底,也不能再死人了。”
第二天一早,谢里正找到族老三爷和六爷先把昨夜谢锋的打算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到汝阳府后,把公账二十一两银子一次花光,全买麦麸、粟米、清水。每天傍晚支锅放粥,只给本村老弱妇孺本人领,壮汉代领不给。粥一断,壮汉也饿肚子,便不敢再把女人孩子扔在半路上。”
话音落下,族老们一时鸦雀无声。
谢三爷用拐杖在地上顿了三下,声音沙哑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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