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晨光还未透过云层,沈砚在帐中睁开眼,眸色清亮,没有半点宿夜的倦意。

        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鸡鸣即起,风雨不改,无论身在京城朱门,还是荒郊野帐,卯正之前必醒。

        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折叠整齐的锦缎内衬,这顶看似朴素的帐篷,内里却暗藏玄机:

        防潮的麂皮底垫、可拆卸的丝绸内衬、甚至还有专门放置文书的暗格。

        亲卫无声地递上温热的帕子,他随意擦了擦脸,目光却透过帐篷缝隙,落在外面的谢家板车上。

        整个逃荒队伍中,几乎所有板车、草席都以男丁为先,老人和男人们蜷在相对平整的车板上,妇孺则挤在凹凸不平的地面。

        唯独谢家三房那辆板车,油布围起来的"床铺"上,里面躺着李月兰和谢秋芝。

        谢广福和谢锋则躺在打满补丁的旧棉被上,谢文那小不点,像只小兽般蜷在父亲和兄长之间。

        沈砚眉梢微动,这种安排,与他所知的"男尊女卑"的乡俗截然相反。

        "大人,要准备早膳吗?"亲卫低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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