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些的官兵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也觉得稀奇:“是有点邪门……你看他们那精神头,不像饿得走不动道的。……啧,难不成是群傻的?不知道咱们清河州韩大人仁厚,多少能施点粥水?”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志存高远,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直奔京城天子脚下呢?”年轻官兵开玩笑地道。

        年长官兵摇摇头:“行了,别管闲事了,守好咱们的门吧。”

        二十日前,京城乾清宫东暖阁里。

        龙涎香静静燃烧,气氛却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当代大宁天子承景帝·李稷,身着常服,面色沉静地听着下首外甥沈砚的禀报。

        他虽值中年,但眉宇间已刻满了为国事操劳的痕迹,眼神锐利深邃而疲惫。

        沈砚风尘仆仆却脊背挺直,声音平稳清晰地将此次代天巡灾的所见所闻一一禀明:赤地千里、饿殍遍野、易子而食……以及,更为触目惊心的贪官污吏如何层层盘剥,将救灾粮款视为肥肉,手段之卑劣,令人发指!

        他特意点出了几个已被玄策卫风哨火哨就地正法、以儆效尤的知州:

        “……临漳州知州赵德全,贪墨赈粮八千石,与粮商勾结,哄抬物价,已斩!”

        “广陵府知州顾峤,与户部郎中陆俨勾结,利用漕运系统,竟敢只发放三成赈粮,余者尽数私吞,现已押解入京,候审!陆俨身上有其他案子牵扯,所以并未抓捕归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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