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妹妹,目光里有关切,但更多的是冷静的分析:
“如果本子是被普通农户或者镇上的闲人捡到,或许看看稀奇也就过去了,甚至可能当引火纸烧了。但是......”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别忘了广陵府出事那天,漫天飞舞的A4纸。虽然材质不同,但秋芝用的素描本纸张,在这个时代同样算得上稀奇。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本子落入了正在追查广陵府事件、或者对异常事物格外敏感的人手里,他们很可能会注意到这种不属于这里的纸张。两相对比,难保不会产生联想。”
他接着分析,每一句都敲在谢秋芝的心坎上:“而且,你画的是咱们一路上逃荒的生活轨迹。里面很可能有我们路过的特定地貌、驻扎过的营地特征、甚至……我们桃源村的一些细节,比如这竹林,这溪流,我们搭建的窝棚样式……如果捡到的人有心,顺着这些线索摸排,并非完全没有找到我们的可能。”
谢锋的话像冰冷的泉水,浇灭了谢秋芝心中最后的侥幸,她低下头,强烈的自责和恐惧满上心头,原本只是因为素描本丢失而失落难受,现在却是恐惧,声音哽咽带着颤抖:
“哥……我、我是不是惹大祸了?我会不会把咱们家都连累了……”
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将全家置于险境,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地滚落下来。
要是,要是空间能进他们五个人就好了,在这个古代世界,他们就不用害怕那些看不见的权势和力量。
短暂的死寂后,谢文最先反应过来,他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道:“姐,你先别自己吓自己。哭也没用,咱们冷静想想。你那本子上……写名字了吗?或者有什么特别能认出是你的标记吗?”
谢秋芝努力回忆,带着哭腔说:“没有写全名……我习惯在画完的右下角签个‘芝芝’两个字……”
“芝芝?”谢文一拍大腿,“那还好啊!‘芝芝’这名字,听起来就像个小名、昵称,天下叫‘芝芝’的姑娘多了去了!单凭这两个字,在这年头想找人,那不是大海捞针吗?根本没法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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