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在阳光明的身上,晒得皮肤发烫,却驱不散心底骤然腾起的那丝离别的愁绪。
他缓缓转身,朝着石库门弄堂的方向挪动脚步。
弄堂口,卖冰棍的老头拖着那个漆皮剥落的旧木箱,用一根磨得油亮的梆子,“笃、笃、笃”地敲出单调而悠长的节奏,像在为流逝的时光打着拍子。
阳光明走过去,掏出零钱,买了一根赤豆冰棍。
他小心地剥开一张印着褪色红字“中冰砖”的蜡纸,将那冰凉、坚硬、带着丝丝缕缕清甜豆沙味的冰棍含进嘴里。
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直抵心窝,暂时压下了喉咙口的滞涩。
他慢慢地走着,脚下是熟悉的被无数鞋底磨光的青石板路。
这奔腾的时代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身不由己地奔向各自迷雾笼罩的远方。
……
阳光明调剂给周炳生的那两斤奶粉,沉甸甸地压在周炳生的心上,远比它实际的重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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