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又扫过桌上那两大卷用黄草纸包得严严实实、透着米香的物事,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这……这是米线?怎么有这么多米线?”

        阳光明看着母亲和嫂子震惊到几乎失语的模样,心中早有成竹。

        他拿起那瓶花生油和一斤大白兔奶糖,语气平稳地解释道:

        “姆妈,阿嫂,不要急。这两样东西,是同事给的谢礼。就是我帮忙调剂奶粉的那位同事。

        他家里的条件确实好,人也讲究。晓得我帮他解决了大难题——而且是每个月两斤奶粉,至少要持续半年光景——心里厢实在过意不去,硬要塞给我的。

        讲是给屋里添点油水,给小人甜甜嘴巴,一点心意,让我千万不要推辞。”

        他顿了顿,拿起那两大卷沉甸甸的米线,继续道:

        “这四斤米线,也是桩巧事。

        帮同事调剂奶粉的时候,认识了几个新朋友,他们路子广,有办法搞到点计划外的副食品,像这种米线。

        我想着屋里厢也好久没尝过米线味道了,细粮总归比粗粮适口,就问他们调剂了点回来。关键是用不着其他票证!”

        他强调着,伸出三根手指,“每斤只要三毛五分钱!比外头鬼市上便宜太多了,起码便宜一半!关键是调剂来的,不用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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