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复巡至山麓,遥望丛草中间似有一虎蹲着,急忙张弓搭箭射将过去。从骑见他射中虎身,立即过去牵取,谁知走近草丛仔细一瞧,并不是虎,却是一块大石!最奇怪的是箭透石中约有数寸,上面露出箭羽,用手拔它却不起。大众互相诧异,返报李广。李广不信自来观看,果然不错,于是再回到原处注射,箭到石上全然不受,反将箭镞折断。李广连射数箭终不能入。石性本坚,非箭镞所能贯入,李广视石为虎全力射之,而又适中其隙不足为怪。
一次汉景帝不知怎么想起了李广这个家伙,就派宦官借口巡边到李广军中查看。此时正赶上匈奴来犯,宦官便带了几十名骑兵纵马驰骋,忽然遇上了三个匈奴人。宦官觉得以多打少可以立功,就向那三个匈奴人杀去。谁知这三人箭术超群,不仅伤了宦官,还将其随从射杀殆尽。宦官吓坏了,只得纵马逃回李广身边。
李广一听就知道宦官遇上了匈奴射雕人,这让他非常激动。李广就喜欢与匈奴射雕人PK,可总是遇不到。如今听说有射雕人出现,李广立即麻利地带上一百多名骑兵去找场子。
在宦官的指引下,李广一行追上了射雕人。这三个家伙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骑马,只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那意思似乎是在等着李广来追。
这也太嚣张了,脾气本来就不好的李广如何受得了!李广立即对准射箭,但听弓弦响处,一个早已倒地;二人未及开弓,又倒一个;余下一人正想射箭,李广第三箭又来了。三个人两人身死,一人尚活。左右赶上捉来,李广问明来历,果是匈奴中的射雕者,遂命左右将他捆缚。李广上马正待回营,忽见前面尘沙大起,定睛一望却是匈奴马队,约有数千人漫山遍野而来。
李广骑兵骤遇匈奴大队,人人恐惧,自顾只有百骑,众寡悬殊万难抵敌,便要策马逃走。李广连忙阻住道:“不可,今与敌军相隔数里。若是逃走匈奴一定自后追射,我等立刻死绝;不如立住不走,匈奴以为我是诱敌,不敢来击尚可保全。”于是李广拔队反向前行,相距匈奴阵地二里之处时才吩咐立定,又命兵士悉数下马解鞍休息。部众疑虑道:“敌兵甚多,今若解鞍,遇有紧急,恐来不及。”李广道:“胡虏料吾必逃,今解鞍以明不走,正欲使他以为我们是诱敌之兵。”部下只得依言而行。匈奴见此情形果然不敢来击。
李广与匈奴相拒良久,忽见匈奴队中出来一个将官,乘坐白马巡视军队。李广飞身上马,带了十余骑直向此人奔来。相离不远,李广一箭射去,敌将应声而倒。李广勒马仍回原地,解鞍放马即卧地上。看看天色已暮,匈奴觉得李广举动怪异,心想汉兵定有大队人马埋伏近旁,不如退去免中其计,遂传令回兵。时已夜半,李广等到匈奴人马退尽方才率众还营。到得营中已是平明时候。景帝闻知此事,深赞李广甚有将略,又调李广为北地、雁门、代郡、云中、陇西等郡太守,皆以力战著称。
汉景帝驾崩后,汉武帝即位。武帝素闻李广之名,将他调为未央宫卫尉,边郡太守程不识也召回京师,让他做长乐宫卫尉。李广用兵尚宽,随便行止不拘行伍;程不识用兵尚严,部曲必整部众谨受约束。两将都是防边能手,士卒愿从李广,不愿从程不识。程不识也推重李广,但谓宽易致失宁可从严。两人名望相同将略不同。
74飞将军李广
越年,匈奴遣使申请和亲。王恢说不如与他绝好相机进兵。韩安国这时为御史大夫,主张和亲。王恢说道:“陛下即位数年,威加四海统一华夷,独匈奴侵盗不已肆无忌惮,若不设法痛击,如何示威!”韩安国反驳道:“臣闻高皇帝被困平城七日不食,及出围返都不相仇怨,可见圣人以天下为心,不愿挟私害公。自与匈奴和亲利及五世,所以臣以为不如主和!”王恢又道:“此语似是而非。从前高皇帝不去报怨,乃因天下新定,不应屡次兴师劳民。今海内久安,只有匈奴屡来寇边,常为民患死伤累累,仁人君子引为痛心,奈何不乘机击逐呢!”韩安国又申驳道:“臣闻兵法有言,以饱待饥以逸待劳,所以不战屈人安坐退敌。今欲卷甲轻举长驱深入,臣恐道远力竭反为敌擒,所以决意主和不愿主战!”王恢摇首道:“韩御史徒读兵书未谙兵略,若使我兵轻进原是可虞,今当诱彼入塞设伏邀击,使他左右受敌进退两难,臣料擒渠获丑在此一举,可保有利无害呢!”
武帝听了多时,也觉得王恢之计可用,遂使韩安国为护军将军,王恢为将屯将军,太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大中大夫李息为材官将军,率同兵马三十多万悄悄出发。王恢先令聂壹往见军臣单于,说愿举马邑城献虏。单于似信非信,便问聂壹道:“你本商民,怎能献城?”聂壹答道:“我有同志数百人,若混入马邑斩了令丞,管教全城可取财物可得,但望单于发兵接应,自然没有他患了!”单于闻言甚喜,立即派部目随聂壹先入马邑,俟聂壹得斩守令然后进兵。聂壹返回马邑,先杀死数名死囚,枭了首级悬诸城上,托言是令丞头颅。匈奴来使忙去回报军臣单于,单于便领兵十万亲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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