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被痛苦硬生生锻造出来的、残酷的“适应”。
他找到一个半塌的废弃垃圾转运站,钻了进去。这里气味刺鼻,但结构复杂,堆积如山的废弃家具和建筑垃圾提供了足够的隐蔽点。他撕下相对干净的内衬衣角,蘸着角落里渗漏的雨水,勉强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污垢和已经干涸的血迹。
然后,他靠着冰冷的、锈蚀的金属箱体,闭上眼睛,尝试着做一些以前学过的、最基础的冥想和呼吸练习,不是为了平静——那是不可能的——而是为了尽可能地集中涣散的注意力,引导那所剩无几的精力修复身体。
这个过程缓慢而痛苦。思维的噪音不断干扰,身体的疼痛持续叫嚣。但他强迫自己坚持下去,像打磨一块粗粝的石头,一点点磨去那些最尖锐的杂念,将意识收束。
时间一点点流逝。外面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城市苏醒的喧嚣开始透过垃圾堆的屏障隐约传来,汇入他脑海中的噪音海洋。
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
体力恢复了一些,至少不再像风中残烛。头痛虽然依旧,但已经从无法思考的剧痛减弱为可以忍受的持续钝痛。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对“无序低语”的控制,似乎精准了那么一点点。虽然无法关闭,但他似乎能更有效地区分背景噪音和那些更强烈、更异常的思维波动了。
这或许是那场危险的“静默”连接带来的唯一好处——通过极端的对比,让他更清晰地认知了这种能力的“纹理”。
他需要信息。关于永鑫化工厂,关于苏婉清。
手机彻底报废了。他需要另一个信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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