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另一种不适感开始浮现。

        这片区域的“低语”似乎……更加沉重。少了市中心那种浮躁的欲望和焦虑,多了更多为生计奔波的疲惫、麻木不仁的漠然、以及一种被生活磨砺出的粗粝的怨恨。……工钱又拖了……孩子学费……那个**养的工头……熬一天是一天……种种念头如同阴沟里的污水,缓慢而冰冷地流淌在他的感知里。

        根据模糊的记忆和手机地图的指引,他拐进一条愈发荒凉的街道。路边的店铺大多关门歇业,卷帘门上涂满了斑驳的涂鸦。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某种金属锈蚀的气味。

        这里的行人几乎绝迹。思维的噪音变得稀薄,但每一缕都更加清晰,也更加压抑。

        他的目标就在前面。那条穿过废弃工业区的铁路线旁边。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不是因为噪音的冲击,而是源于深藏的恐惧。那个地方,是他死亡记忆的终点站。即使换了一个时间点,前来探查,也仿佛走向一个早已注定的刑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将注意力高度集中,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

        没有“收藏家”那种特有的冰冷低语。只有风吹过破旧厂房的呜咽声,几只野猫在废墟间追逐时散发的短暂而原始的兴奋【……猎物……跑……】,以及远处铁路线上偶尔传来的沉闷撞击声。

        他拐过最后一个弯,那片熟悉的区域映入眼帘。

        锈迹斑斑的铁轨蜿蜒向前。铁轨一旁,是大片荒废的厂区,红砖墙大多坍塌,窗户破碎,如同巨兽的骸骨。而在铁轨另一侧,相对独立地矗立着几间大型仓库,外围是一圈破损不堪的铁丝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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